宋遂宁便分外惊慌地凑了上来,着急忙慌地将茶水夺在手中,搀扶着言念躺了下来。

“师尊,我没事。”

言念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也不敢多抗拒。

宋遂宁拧着眉头,大眼睛里似含着一汪清泉,像是只要言念再多说两句,便要流淌出来那般。他抿着唇,将自己的手背贴在了言念额间,眉头拧得更加厉害了。

念儿的身子越发的寒凉了,哪怕他带着她在午时的烈日底下站着,现下拿着皮裘外袍披着,也升不了多少温。

宋遂宁将她的衣领再紧了紧,使劲揉搓了下双手,贴在自己脸上试了试温度,待感觉热些了,再替她暖着冰冷的脸颊。

“可有好些?”

虽是如此,言念依旧觉着体内彻骨的寒凉,像是含了块极地冰封的尘雪。

她望进宋遂宁满是担忧的眼里,压下心里的酸涩之感,勉强挤出个柔和的笑来。

“好些了,师尊陪着便暖和些。”

她倚靠在宋遂宁怀里,面容憔悴,不见半点润色。

突然一阵眩晕传来,言念眼前的风景逐渐模糊不清,像是有一层逐渐弥漫开来的结界似的,将她一点一点笼罩起来,听不见也看不见,只剩下四肢冰凉无力地垂着。

“师尊……”

她想再看一眼。

雨打风吹落,这磬云峰的景色变幻了无数个四季,连着那一片桃花林也长得格外茂盛起来。

月夜,宋遂宁从睡梦中惊醒,一声声急促的喘气声在偏殿里传荡着,他眉眼疲惫地靠着床头,攥紧的拳头缓缓舒展开来。

又梦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