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不是以艺人的身份接近他,情况会不会不一样呢?薛越无数次这样想过,可是,至少现在,他只能这样。
停好车,三人一起往电梯间的方向走。停车场的灯惨白昏暗,薛越注意到附近有辆车在摇晃。
车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遇到这种事情,大家都自觉地避开目光加快脚步,但他还隐约听到些细碎的痛吟,突然咔地一声,侧边一扇车门开了,有个人从上面滚了下来。
“你个贱人!”男人粗暴的吼叫传来,隐隐耳熟。
车子停得密密麻麻,只能隐约辨认出个身形。地上的人很快被拖进去,车门砰地关上,隔断了不堪的声音。
薛越诧异停住,“刚刚那个人,是小竹子吗?”
“不知道。”安栗担忧地转头,“我们快走吧,这种事情多了去了,没法管的。”
威胁
处理完杂事,公司灯光熄了大半,这层似乎只剩他了。
方木木本该送他回家,被他使唤去送了安栗,临走时安栗高兴欣慰地和他道别,大概觉得他懂得照顾人吧。
走廊灯白得孤寂,薛越把背包甩在肩上,不急不慢地往前走,忽然听到旁边房间传出一阵怪异的响动。
那声音很闷,像某种柔软的重物落地,砰一下就没了。
左手边的门紧闭,门牌写着瑜伽室,平时被后勤员工当作午睡间。里面也没有亮灯,怎么会有动静?
薛越握住门把,轻轻往里一推,门开了,入眼全是漆一样的黑。视觉无法获取足够信息时,嗅觉和听觉变得加倍灵敏,他闻到oga信息素的香味,夹着点血的腥,不远处角落有衣料摩擦的细响。
“啪”一声,他按下门边的开关,刺眼灯光迅速铺满宽敞的瑜伽室。几步开外的储物柜旁站着一个人,双手都抓着柜子边缘,似乎刚从地上爬起来。
闻到信息素的时候他就认出来了,看到邱思竹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吃惊。
他挑眉,“竹老师?你在这儿干什么?打算在这儿过夜?”
和阮昀柊不一样,被亲昵喊做“小竹子”的邱思竹瘦小柔弱,佝着背,勾着头,脊椎的骨节在皮肤下凸起,红艳艳的血在白色t恤上擦出数道脏兮兮的痕迹。
他把腮帮咬得鼓起,额角全是津津的汗,“你别过来!”
薛越便站定,目光扫过他后颈的伤口,“你玩得这么野的吗?”
“和你没关系。”邱思竹扶着柜子站直,这样一个简单动作,就让他大口喘气。他打开储物柜的一格,艰难伸手在里面翻找,几张抑制贴啪啦掉出来。
他应该是来找抑制贴的,身体虚弱加上黑灯熄火,不小心摔了吧。薛越实在看不下去,两步踏过去帮他捡起来,他被吓得撞上柜子,“让你别过来!”
“放心吧,我对你没兴趣。”
离得近了,他才看清邱思竹身上的伤口不止腺体一处,侧边脖子,前边锁骨,全是新鲜齿痕。他联想到刚才遇到的事情,“刚刚在停车场,就是你吧?”
邱思竹一把夺走抑制贴,用牙齿咬住一角,嘶啦扯开。
那如果我不是以艺人的身份接近他,情况会不会不一样呢?薛越无数次这样想过,可是,至少现在,他只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