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房间中。
闻澜冷着脸坐在床边,幻竹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一丝茫然。
那人说的“洞房”是什么意思,她不是很懂。
尽管已经产生意识五百多年,但人所拥有的复杂感情,幻竹有的仍是不能理解。
有很多事,也不知道是要怎么做。
闻澜沉默了半天,幻竹看他脸色不佳,也不敢说话。
半晌,闻澜突然站起身对幻竹道:“你睡吧,我去外面。”
然后就往房间外面走,可随即他就发现门口有屏障,他出不去。
闻澜一脚踢在门框上。
转身时却是隐忍着怒气的,他对幻竹道:“你睡床吧,不用管我。”
幻竹道:“主人难道忘了,我其实不用睡觉的。”
闻澜并没有忘记。
让幻竹睡觉,还是他下的命令。
那时幻竹总是在他寝殿外一站一整夜,即便她感觉不到任何不适。
但闻澜后来鬼使神差地体会过在一个地方站立一夜的那种枯燥乏味,他就再也不许幻竹值夜。
闻澜:“我叫你睡就睡,哪那么多废话!”
“……是。”
幻竹顿了一下,转身走到床边,上床,直挺挺地躺下,然后闭眼。
这还是闻澜第一次见幻竹“睡觉”的姿势。
他不禁问道:“你平时……就是这样睡觉的?”
幻竹:“是。”
她看别人睡觉也是这般。
但她只懂睡觉的“形”,却不知睡觉的“意”。
换言之,她根本就不会入睡。
只是闭着眼睛,等天亮。
闻澜猜到,忽然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