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喻眠见他领子上别着麦克风,知道也是节目嘉宾。

“你进来看见我也不打声招呼。” 男人似乎有些不满。

喻眠又说了一遍不好意思,然后乖巧地说你好。

“还有呢?我叫什么?” 男人问。

喻眠犯难了,呆呆地看着他。

“哎算了,看你也不记得,我叫盛钦。” 盛钦摆摆手,宽宏大量地不跟他计较。

喻眠于是伸出手:“你好,盛钦。”

盛钦也懒懒散散地伸手,在喻眠的手心和手背上各拍了一下:“好。”

有另外一个人在,喻眠便不那么自在,他慢吞吞地在花房里几何形状的木质三角凳上坐下,盯着面前的一束向日葵发呆。

“你看什么呢?这有什么好看的?” 盛钦看起来是很健谈的人,极为擅长没话找话。

喻眠发呆的时候会琢磨一些一般人不会去想的问题:“你知不知道向日葵是跟着太阳转的,现在它朝西,那等明天早上会不会一下子把头甩到东面?我觉得这样有点恐怖。”

“恐怖什么?它还能一个猛甩头把瓜子儿甩出来?” 盛钦说。

喻眠愣愣地看着他,觉得这样一说突然就不恐怖了。

盛钦被那双勾人的眼睛这么毫不掩饰地盯着看,耳根不自觉有点热,他咳了一声:“你知道吗,你长得挺俊的。”

喻眠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他从盛钦脸上把目光收回来,平平淡淡地说:“一般吧。”

盛钦 “啧啧” 了两声:“一般?你是不是对这俩字儿有什么误解啊?哎,你是不是从能听懂人话开始就知道自己好看了?”

喻眠觉得盛钦说得太夸张,他向来不知道怎么回应这种过分热情的赞扬,只得很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喻眠进来的时候忘记关门,这时候他听到有人站在花房外面咳嗽了一声。

那声音有些熟悉,喻眠回过头,看到了秦宙晚。

秦宙晚的目光从喻眠脸上来到盛钦脸上,最后又收了回去。

光线昏暗,喻眠看不清秦宙晚的表情,只听到对方平平静静地说了一句:“去吃饭吧。”

“哦,好。” 喻眠乖乖地答应。

盛钦在他旁边发出了邀请:“喻眠,一会儿跟我坐一起呗。”

秦宙晚闻言,眉毛轻微地一皱。

虽然听盛钦说话很有意思,但比起跟他坐在一起,喻眠其实更想一个人端着碗去厨房吃,吃完了回房间看会儿电影,然后迎来失忆的新一天。

他面前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喻眠见他领子上别着麦克风,知道也是节目嘉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