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命?”郎秋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他紧紧盯着柯纯,就等一个答案,尽管他的脑中已经大致猜到了剧情。
然而那个字之后,柯纯一言不发,眼睛又回到了最原始的黑暗,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郎秋觉得自己的心正被一根细针一下一下的扎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疼,但他知道怎么样可以安抚这颗疼痛的心。
他的左手轻轻抚上柯纯的头发,只要摸摸他、安慰他,让他舒服点,那自己的心也能稍微好受点——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当他的指尖碰触到柯纯的头发时,这一头没有感情的动物突然暴起,用力甩着脑袋躲避郎秋的手,左手开始在郎秋的臂膀上乱拍,甚至、还抬起脚来不停去踹郎秋的小腿。
很神奇的是,柯纯所有的攻击仿佛不是打在郎秋的身体上,而是打在他的心上。
原来一个人的心是可以有感觉的,郎秋第一次觉察到这个事情。
很新鲜,很激动,这也许就是“活着”。
他无视掉所有柯纯的攻击,固执地抚摸着柯纯的脑袋,每抚摸一下,他感觉救赎的不是柯纯,而是自己。
眼看着柯纯在自己的抚慰下慢慢的平静,郎秋心里的疼痛也一点点平复。
只是柯纯虽然不吵不闹了,右手的手枪还是握得牢牢的。
郎秋忽然明白了,这把手枪是柯纯最后的依托,是他的安全感。
于是,郎秋不再试图夺走手枪,他左手一捞,把柯纯整个人都揽入了怀中。
他在他耳旁柔声说:“有我在,没人能骗你。”
暴走的动物温驯了,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地靠着郎秋。
如此有一分多钟,郎秋小声叹道:“怎么样才能把你叫回来?”
他的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一张张柯纯的笑脸,笑着调侃他的、笑着安慰他的、笑着说自己的事儿、笑着鼓励所有人……还有,笑着说:“恋爱很美好啊。”那会的他眼睛里闪着光,比那暗夜星辰还要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