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宁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面前之人确实是有些不同。
峡谷中初见,他被困在囚笼中,不论外面的她怎么询问,里面的他就是不说话。可当她将芭蕉叶的杠子伸进囚笼,他却默默为她撑起了芭蕉叶,为她遮雨。
那一瞬间,或许就已经有什么不一样了,只是她自己还没有明确意识到,唯有那丝安心的感觉较为明显。
后来他“发怒”,峡谷中的所有人都不敢上前一步,她也怕得很,可看到落在地上的芭蕉叶后,就莫名的不那么害怕了。最后他也确实放了她,没有伤害她分毫,那丝不一样就更多了一点,让她决定了一定要想办法救他出来。
再加上船上的那一个多月,那样“朝夕相处”,就算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但是她对他……
可是,就是这个“可是”,他有儿子,有儿子便有妻子!
这一点始终无形的提醒着她,让她绝不能跨越雷池半步!
忽地,曲宁抓着面前之人扶在自己脖颈上的烫丨手,在瓢泼大雨中踮起脚尖,蜻蜓点水地飞快碰了下面前男子没有受伤流血的那一边嘴角,一碰即离,只允许自己放丨纵这一丨次,一句话既是对面前之人说,也是对自己说,“只要你开口,告诉我你没有妻子,我们就接下去!”
恶魔没有反应。
雨,大得如同一盆盆的水浇在人身上。
恶魔被咬破的嘴角,嘴角残留的那缕血一点点被冲刷干净,就连伤口也渐渐被冲得发白。
曲宁等着,耐心等着面前之人回答。她心底那丝悄然而起的情,究竟是奋不顾身下去,还是才开了个头就到此戛然而止,都在于他的一句回答。
时间,在暴雨中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