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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看着容辛的脸色,月瑾谨慎道:“会不会真有可能一开始就是假的?”

容辛没有说话。这十几年来,她每年都来,虽然不是看望池封廷的,但做做样子下,还是会每年进刚才那间密室中一趟,那么多次她自己也没发现石棺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不过她相信池岩,他既然认定白骨是假的,定有他的原因。照这么来看,的确一开始送入皇陵的遗体就是假的这种可能更大。

当时,她确认了池封廷已死,之后忙着筹备池岩的登基大典与后面的大清洗,就没多留意尸体与棺木。若有人在那时候动手脚,机会倒是很多。

但如果池封廷真的没死,为何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出现?

他当年让她发誓,明明可以要她一辈子不追杀不对付云希止,为何偏偏是十二年?

这十二年,究竟有什么意思?但不管怎样,池州国已经改朝、已经换代,绝不允许还有一个皇帝活着,所以不管池封廷是死是活,表面上他必须已经死了,她也一定会让他死。

见容辛沉思,月瑾守在旁边,不打扰。

良久——

容辛抬步,朝前方的大山走去,“随朕走走。”

月瑾点头。

一路上山,这条上山的路她少说也走了几十遍。

到半山腰的山洞口,容辛停下脚步,以往也都停在这,没再近前一步。

月瑾陪着容辛站。她每一年来,都会站在这里,有时候一站就是一天,有时候更久,就算突然下起大雨也从不进山洞躲避,就这么淋着雨。他知道她并没有后悔她自己的选择与决定,但他也知道她时刻承受着心底的自我煎熬。他很想为她承担,或是与她一同分担,但是分担不了,唯一能做的只是默默守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