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宁随意抚了抚头发,一个人搬椅子、搬方方正正的木几到木榻旁边,再将茶具与火炉等等都移过去,在烧红的炭火上面煮茶。
池纭被拂面的寒风吹得咳嗽了几声,忽略身上又被牵扯到的疼痛,明知故问道:“你这是要泡茶给我喝?”
曲宁故意环顾一圈,似说这屋里难道还有其他人吗,笑着吐出两个字:“当然。”
池纭:“倒不想你还有这番情致,我真是荣幸!”
“这算什么。等你身体好了,找个时间,我陪你去山中游玩一番,用山中干净的雪来煮水,置身高山、流水、风雪中对弈,饮一杯沁人心脾的热茶,那才叫情致呢。当然,狩猎也不错。”曲宁随口回道。
明知道她不会真陪他去,但池纭一时间竟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这画面。他从小在隐蔽的山谷中长大,不论高山还是流水都见得多了,但还真没像曲宁此刻描述的这样过。是少了一个对弈的人,还是少了一个对饮的人?池纭不知道。有时候他宁愿承受危险也想父皇把他带进宫去,这样他至少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炭火通红,温度极高,一小壶水很快烧开。
曲宁拎茶壶想倒水,手指被烫得一下子松开,壶中的水顿时倾洒在炭火上,浇灭一小块,发出“嗤嗤”声响。
“怎么样?有没有被烫到?这样你也敢直接拎?”池纭看似关心,实则幸灾乐祸。
曲宁岂会听不出来,但表面上故意装没听出来,一边不断吹自己被烫出了水泡的手指,一边对上池纭的眼,“多谢云公子关心,我真是心急了,一心只想快些泡给云公子。”
池纭:“这么说,是为了我?”
曲宁默认。
“那我可成罪人了。”池纭掌心朝上,对曲宁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