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花朵后钻出一根嫩绿色的藤枝,藤枝上挂着的心形绿叶拂过温默尔的碎发,卷曲的藤尖试探性地戳了戳他的小脸。

与刚才咬人时的狠绝截然不同,喇叭花这股小心翼翼的劲头,生怕把人给戳坏了似的。

说不害怕是假的,温默尔竭力死咬住牙齿,双手拽紧身下的青草,才勉强止住哆嗦颤抖的身体。即便没有站起来,他也知道腿软得不行,根本不具备逃跑的能力。

等了片刻,不见喇叭花有杀死自己的想法,温默尔轻缓地呼出一口气,决定赌一把!

“你……”出声的刹那,他感到自己嘴唇的颤抖,顿了顿压住嘴角,尽量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你可以不吃我吗?”

一人一花脸对脸着,喇叭花闻言歪了歪它的花朵脑袋,以这种诡异的姿态瞧了温默尔很久。

就在温默尔以为自己恐怕要失败的时候,他的脑中突然接收到一段异常的信号,再过两秒,信号变成了他能够听懂的语言。

“这两个人足够我吃很久了,我可以暂时不吃你。”传导入脑中的是个小女孩的声音,充满了孩童的稚气。

这段声音过后,喇叭花凑近嗅了嗅:“你香香的,有股玫瑰的香气,你和他们不一样。但是,你不可以逃跑哦,否则我立刻杀了你!”

玫瑰的香气……那是香水的味道,温默尔该庆幸他一直有喷香水的习惯。

“我发誓,我绝对不跑!”他微笑道。

“……好吧,我相信你。”喇叭花颇为遗憾地扭头看了眼身后的曳地藤蔓,“其实我不想杀他的,枯萎的血肉并不好吃。”

那些枝叶层层叠叠地缠绕覆盖,已然看不出生机勃勃的绿叶下藏着怎样可怖的东西。

温默尔皱眉看着这一幕,一时间五味杂陈,动了动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对了,你的眼睛好漂亮,跟白霄姐姐的花瓣一样美丽,我还想多看两天,你千万不要逃跑哦。”喇叭花转回头再次叮嘱,花朵脑袋一抖一抖的。

温默尔疑惑:“白霄姐姐?”

“喏,你就身后的白色大树啊。”喇叭花非常嫌弃温默尔的无知,“你居然连白霄姐姐都不知道?要不是她接住从空中掉下的你,你早死掉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