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几秒钟后,他深深叹了口气,转过身,难过又遗憾的表情拿捏得刚刚好,一言不发地望着喇叭花。
对着这爽蒙了水雾的微红眼眸,喇叭花顿时慌了神,死亡来临的压迫感让它疯狂地扭动藤枝,花朵一开一合,好像正在激动地说话。
它的确在说话,并且夹杂着不少骂人的脏话。
温默尔全然当作没听见,这时晏崇无情地踩住那挣扎不休的藤条。
“念在你救了小默的份上,问你个问题,老实回答的话便饶你一命。”他随意地举起短刀,神色冷漠,就连威胁人亦是这般冷漠坦然。
喇叭花的咒骂戛然而止,呆呆地扬起了花朵脑袋。
晏崇问:“你知道木芯在哪里吗?”
闻言喇叭花的身体猛然一颤,失了魂一般,随即疯狂摇头:“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里好可怕……花花不想再去了……”
温默尔立即朝晏崇轻轻点了点头,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晏崇随后将刀刃贴着喇叭花的酱紫色花瓣,威胁意味十足:“说。”
“呜呜呜……不能说不能说……”喇叭花的两根短藤抱住脑袋,一个劲地摇头晃脑,死活就是不说。
不仅如此,它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怖的画面,呆呆地看着前方,整个身子打起了摆子。
眼见再逼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温默尔拉了下晏崇的衣袖,心软地说:“先算了吧,它好像真的很害怕。”
晏崇斟酌会儿,方才收起短刀,把抖个不停的喇叭花绑到树下,不忘叮嘱温默尔:“你离它远一点。”
“我……”正要迈步过去安慰喇叭花的温默尔停下脚步,为难地站着,小脸皱着一团,瞧着怪可怜的。
晏崇一时间没抵挡住这番可怜攻势,无奈地走过去,拉住温默尔的手,沉下声音:“算了,我跟你一起去。”
接下来的场景就有点奇妙,变成了晏崇握着刀坐在花和人的中间,而温默尔偏着头,越过泛出寒光的刀刃,安慰着这朵转眼间沦为俘虏的喇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