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把温默尔带到一边,摁在石块上坐好,又蹲下身给他查看伤势。
“发现危险的时候,怎么不叫我?”动作轻柔,声音却低沉不虞。
脚上传来挑动神经的一丝痛感,温默尔“嘶”了一声,不好意思地解释:“有花花在,我以为不会太危险,所以……”
被晏崇抬起的冷眸瞧着,温默尔赶紧认怂,连连摆手:“下次不会了!”
盯着他讨好的乖巧笑容,晏崇的表情稍微好看了点,过了半晌,嫌弃地说:“它连我都打不过,你别完全指望它,这里处处都是危险,以后别离我太远,”
说得是一本正经,丝毫看不出内里的私心。其实他早就不满那臭花粘着自家小弟了!
而另一边,被晏崇看不顺眼的喇叭花正慢悠悠挪到树下,藤蔓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豺狗被拖出来,安详地进入它毯子般的尾巴藤蔓里。
缓缓蠕动的藤蔓中,溢出腐蚀的刺鼻气味。
……
看着对面被食人花吸食脑髓而肢体抽搐不停的下属,欧文的眼睛瞪得快要掉在地上,胸口剧烈喘息,冷汗淋淋,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啵”地一下,吸管状的触须抽出,抽搐身体的雄虫立马像一块软绵绵的烂肉轰然倒下,一只手正好搁在欧文的腿上,他骇得猛颤身体。
陡然,他立即又止住所有颤抖,连呼吸也似乎停止了,快要掉出眼眶的眼珠死死盯着面前蠕动的触须。
那食人花的触须在欧文的脑袋周围转了好一会儿,忽然打了个嗝,这才缓慢地收回。
不过绑住欧文的藤蔓并没有丝毫松懈的迹象,很明显,人家打算下一顿再吃。
食人花立在一边,杆茎和花朵微微随风摇晃,一种甜腻而刺鼻的香气渐渐溢出。
吓傻了的欧文本能地打了个喷嚏,过了两秒,他脸色骤变,脏污的脸上瞬间冲出两道泪水。
没有人比此刻的他更为懊悔,要不是自己一时糊涂从卢泰那里跑出来,又怎么会被食人花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