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张朋跟在何群等人身后,在沿途的墙上贴传单,闻言动作顿了一下:“怪可怜见的。”
他看向手上的传单,相貌清冷的少年的脸被s到一具姿势露骨的身体上,照片边上,硕大的“讨债”字样叉着腰、骂骂咧咧地往他眼前跳。
“可怜?这家伙都快成半个职业老赖了。 ”
何群没好气地踹了一下苏乐生的家门:“会所上班的野□□生了儿子不养,把他丢给他那个病鬼小姨。为个治不好的破工伤欠我们多少钱了,死赖着不还!”
“告诉你,你要是再不还钱,我们就把你切了称斤卖了,听见没有!”
男人们越骂越大声,肆无忌惮地释放着信息素。张朋实在看不下去,走到他老大梁颂身边。
梁颂靠在走廊栏杆上。他穿着一件黑色夹克,指间的香烟火星明灭,挺拔的身体线条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夺目。
整个人是英挺的,却又好像隐隐透着一丝匪气。
“哥。”即便跟在梁颂身边已经有些日子,张朋每次和他说话都还是小心翼翼的,不是奉承,就是本能觉得梁颂身上有股拒人千里的气质,“哥,你管管他们。”
“管什么?”
梁颂修长的手指掸了掸烟灰。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甚至连表情都没有。
“欺负残疾人算什么本事啊?而且我觉得咱们讨债也就是个生意,不至于把人逼得这么…… ”张朋看看手上的传单又看看梁颂,想要斟酌措辞,却反倒越说越词不达意,“而且何群他们的信息素也太嚣张了。”
屋里的人是个beta,何群他们不会浪费信息素去压制他。他们释放信息素完全就是讨债骂人的连锁反应,跟动物打架之前全身的毛都会炸起来一样。张朋也是个alha,被这股气味弄得烦躁又难受,心里暗暗羡慕beta就是好,看他哥,跟没事人似的。
就是天生在体力和战斗力上不占什么优势,否则何群他们也不敢那么嚣张。
“你也知道讨债是生意。”梁颂瞥了张朋一眼,“做生意,没有讲良心的余地。”
张朋噎了一下,但他知道梁颂说的是对的。
他们都是天星公司的员工。说是“公司”,其实不过是□□帮派为了顺应新时代社会发展给披的一层皮罢了。公司表面上是做金融的,其实分成好几个“项目组”,负责南城市的民间借贷、地下赌博一类业务,这么多年来和警方一直相安无事,完全是因为“上面”有人罩着。但至于罩着他们的是谁,张朋这些小喽啰不知道,也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