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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要装B 肆鸠 1034 字 4个月前

恍惚中他听见小姨近在咫尺的哭声,冰凉的泪落在他颊上。他伸手去揩,却只碰到一片虚无。

仿佛野鬼勾魂的绳索套在他脖颈上,只差一勒。

苏乐生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活着回到家。

他觉得自己的感官像一台出了故障的机器,从哨声吹响的那一刻起,咸腥的海水味、铁锈味和发苦的药草味……无数种充满压迫感的气味从四面八方朝他袭来。要不是木质香和淡淡的柚子味像某种屏障把他和这些味道隔开,他觉得真的可能会死在擂台上。

但那些气味究竟是什么、自己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苏乐生依旧想不通。或者说,他不敢多想。

不可能的吧?他在心里祈祷。

深夜回家的路上没什么人,为了保证苏乐生在每次打过拳之后能回得了家,拳场都会派一个beta服务生送他一程。今天的这个服务生好像格外沉默、也格外不耐烦,把他送到家楼下就离开了。

这对苏乐生来说倒是好事。他用冰凉的手镇着“突突”跳动的后颈一瘸一拐地向前走,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泛起有关苏兰的回忆。

当年,苏兰和他父亲彼此相爱,顺理成章地让对方在自己腺体上打下标记、步入婚姻。父亲染上毒瘾去世之后,她为了让自己忘掉他,选择了洗掉标记。

没想到洗标记的那家地下诊所在手术过程中出了差错,苏兰的腺体被破坏,从此以后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和欲望。苏乐生那时候还小,不知道平日温柔的妈妈为什么突然变得易怒、暴躁又不安,直到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雨下得很大,苏乐生害怕地在被窝里躲到半夜,苏兰才被邻居大妈搀回来。她的衣服和头发乱糟糟的,白皙的肌肤上遍布淤青和红痕。水滴从她发梢和通红的眼角滴落,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

五岁的苏乐生吓得哭起来。他想问妈妈究竟怎么了,却被邻居大妈赶进卧室。

“别哭了。小苏啊,这都是命。”

苏乐生偷偷趴在卧室门边偷听外面的动静,却只听到这句让他半懂不懂似的话。

第二天,左邻右舍同龄的孩子在苏乐生去幼儿园的路上朝他做鬼脸,说他妈妈“被强奸了”“是个破鞋”。

苏乐生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却仍气得和他们干了一架。回到家的时候,他看见一个男人跨坐在母亲身上,用那些孩子口中的话骂她。

而她正在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