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朋似是欲言又止,想想还是不主动去触这个霉头:“你早点休息。”
“嗯。”梁颂挂掉电话,揉了揉发紧的眉心,点开和蔡勇的对话框。
对方几分钟前给他发了条微信,告诉他过两天又有一场拳。这次的oga“成色”很不错,要是他来的话,就给他留着。
梁颂回了个简单的“来”,闭上眼睛的时候,眼前无法抑制地浮现出上次在拳场三楼房间里见到的景象。
他把粉红色的药剂打进那个脸色苍白的、瘦弱的oga胳膊上青色的血管,看着对方在短短几分钟内变成一个被欲望和本能俘虏的奴隶。
如果他的猜想没有错,那姐姐当年也是被这样的药剂……
梁颂的拳头握紧了。他从怀里牵出那只银色吊坠,在手里紧紧握着,蓦地回忆起之前民法课老师提出的发散议题“为了所谓的‘正义’做出伤害他人的举动,还能算得上是正义吗?”
这个议题梁颂当时苦思冥想都没有答案,现在也是。
梁颂握着吊坠,抬手抚上袖子上那颗线绣的字母,略微凸起的手感像对他某种温柔的回应,稍稍缓解了心头的燥意。
三月很快就要过去了。天气越来越热,大家纷纷脱掉厚重的校服外套,换上学校发的长袖白衬衫。
自从那天晚上的事之后,苏乐生有好几天私下都不敢找梁颂说话,更遑论在学校里的时候。梁颂见状,竟然也不主动来找他。
看来梁颂是真的生气了,意识到这一点的苏乐生愈发不安,却又找不到由头和机会拉进自己和梁颂的距离。无措之下他开始胡思乱想,要是自己和梁颂就因为这点小事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乐生,乐生……你在听吗?”
《运动员进行曲》的声音在通往操场的小路上回响,姜浩用胳膊肘轻轻撞了苏乐生一下:“看什么呢那么认真?”
【没有。】
苏乐生有点心虚地把自己的目光从不远处梁颂的背影上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