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拳场的“工作”像是某种虽然危险但稳定的保障。要不是因为它,苏乐生可能早就因为还不起债被打死了,更遑论每天安安稳稳地上学。
现在这份保障没有了,苏乐生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来维持眼下的生活。他甚至忐忑地想,老八他们是不是发现自己是个oga,才决定不要自己了?
可转念一想又不对,要是他们发现了自己的性别,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算了,不想了。苏乐生重重叹了口气,倒在床上用手搓了搓发烫的脸颊。自从扮完玩偶他的体温就一直偏高,估计有点中暑还没缓过来。
按照苏乐生的经验,自己这个月的钱没还够数,对方还是会上门来找麻烦的。他倒不担心自己,就怕梁颂又傻乎乎地跟人对上。还完钱那几天他上下学都不敢和梁颂一起走,晚上都是在沙发上睡的,就怕外边有点风吹草动自己第一时间听不到。
但出乎苏乐生意料的是,一直到他还完钱的第五天,门口都没出现过半个不该出现的人影。传单、油漆和骚扰电话,也一样都没来打搅他的生活。
一切都平静得不像话。苏乐生联想到另一种可能是,惴惴不安地给小姨发微信,试探地问她最近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人。
小姨说没有。
劫后余生的感觉像潮水一样把苏乐生的心托了起来。直到第八天的时候,他才终于完全接受家门口不会有人等着自己的事实,终于敢在放学的时候和梁颂一起往家的方向走。
天黑得越来越慢,有时候苏乐生回家能看到金红的晚霞还拖在行道树枝头。他拉拉梁颂的衣袖让对方一起驻足欣赏,却不知道晚霞背后正翻涌着黑沉沉的阴云。
这天,梁颂上课上到一半有事先走了。苏乐生一个人回家,刚走到走廊上,就听见身后楼梯口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和属于好几个男人凌乱粗重的脚步。
是那帮讨债的。
苏乐生永远不会认错这些人的脚步声。他心一沉,下意识看向楼道尽头的消防通道。那里位置很偏,刚好能藏人。
“呜!”
下一秒,男人们无意识释放的信息素交叠着压上苏乐生脆弱的腺体。他腿一软,难受得□□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