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苏乐生带梁颂回了家,让他睡在客厅的沙发上。紧闭的卧室门隔开了他们,茉莉味的信息素却越过阻碍给了易感期的alha足够的安全感。
梁颂本可以趁苏乐生睡着的时候偷偷走进卧室去开那只铁盒子的,却鬼使神差地没有这么做。
眼看还钱的日子越来越近,苏乐生不光周末出去打工,每天放学后也没闲着,去学校附近的饮品店帮忙。他一开始不许梁颂跟着,可怎么说对方都不肯,最后只好各退一步。苏乐生让梁颂放学以后在饮品店等自己,不过不许他帮忙,只能坐在那里看书写作业。到十一点多苏乐生工作结束,他们再一起骑自行车回家。
时间一晃就是一周多,星期六下午三点多,苏乐生和梁颂去了沙县。
因为郑家的资助,南城市志愿者协会的资金比周边几个县市的兄弟协会都来得充足,每隔一个月都会印一批带着寻人启事的扑克牌和广告衫之类的东西分发。这件事每年都是刘姨负责,十几平米见方的店里堆满刚从工厂拉来的大小纸箱,里面的东西要按照清单一件件核对分类,再按需寄到需要的地方。
苏乐生帮忙干这活已经是驾轻就熟。他在工业大电扇强劲的“呼呼”风声中把三盒扑克牌用皮筋捆好,写上标签,问刘姨有没有苏兰的消息。
“没有。”刘姨摇摇头。她正把一大捆文化衫从箱子里“拯救”出来,“你也别太难过,总会找到的。今天我去协会里一看,有个和父母走散三十年的都找到家了,真是命好。”
她的眼睛里带着憧憬,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儿子。
【我们也会那么幸运的。】
这句话苏乐生没用手机打出来。他从桌上拖过一张便签,郑重地写下来,塞进刘姨手里。
“谢谢你。”
刘姨笑了,伸手胡噜两把苏乐生的头发:“对了,趁小梁这会儿出去寄快递了,阿姨问你一件事啊。”
【您说。】
见她忽然正色,苏乐生懵了一下。
“你实话告诉阿姨,是不是欠人钱了?”
这句话把苏乐生打得更懵。他不知道刘姨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又知道了多少,一时怔在原地。
“你别多心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听说了想关心关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