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颂上回给的药酒还有剩。苏乐生本想自己随便擦一擦完事, 梁颂却不肯。
“别逞强。”他把药酒瓶子从苏乐生手里拿过来,调整了下台灯的位置 ,让灯光能照到沙发下面一点的位置,“坐到沙发上, 我帮你上药。”
苏乐生不想和他废话, 也就没坚持,坐到沙发上伸出右脚,拉高裤管后那肿得老高的脚踝露了出来。
梁颂在他面前单膝跪下来,沾了药酒的手指按上苏乐生的踝骨:“疼吗?”那声音中似乎还残留着努力克制过的心疼
苏乐生摇了摇头。梁颂握着他脚踝的手掌是温热的, 他能感觉到;但伤处被触碰的疼痛感他却依然无法感受到半分。
【要是你不在, 我连给自己上药都不会了怎么办?】
也不知道是心里还有气还是什么,苏乐生不知不觉抬手说了这么一句。
梁颂替他揉脚踝的动作顿了一下,没说话。
于是苏乐生也沉默了。等梁颂一说“好了”就逃也似的转身, 关上卧室的门。
自从那天之后, 苏乐生和梁颂之间就好像形成了某种默契。他们之间的话变少了,谁也没有提起和梁颂要走有关的事, 生活中一切的相处看似照旧,却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那天雨停了没多久就又淅淅沥沥地下起来, 到周末变成瓢泼大雨。整座城市像白娘子来过一样, 连市中心的好几条马路都积了到小腿肚一半的水, 汽车一过就掀起高高的浪花。
周天一大早, 苏乐生和梁颂一起去了他上次说的诊所。大厅里已经坐着不少患者,大部分都是来检查信息素问题的oga,还有好几个挺着大肚子的,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交谈。
“渴不渴?”
梁颂和苏乐生找了个空位坐下:“我找护士说句话,顺便给你买瓶水。”
【我不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