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颂的舌尖在电话那头顶了顶齿列。他把张朋的等身抱枕推到一边,在沙发上横躺下来,望着日光灯在天花板打出的光晕。
从刚才那一串“正在输入”到眼下这通莫名变得沉默的电话,梁颂鼻端总若有似无地萦绕着一股黏糊糊的茉莉花味,“咕嘟咕嘟”成串地冒出难以说出口的留恋和思念。
梁颂觉得苏乐生的耳朵现在一定是红的。他心口一阵发烫,手指在虚空中勾了一下,自欺欺人地想象这是在勾苏乐生秀气的耳垂。
“哥哥,你是不是睡不着?”
su:还好。
苏乐生真的睡不着。他想了想,东拉西扯地没话找话。
su:你在新的地方住得惯吗?
“嗯,住得惯。”
梁颂撒谎了。他回到和张朋的住处以后几乎没有一个晚上不失眠,好不容易闭上眼睛,苏乐生的身影就不断涌进梦境。醒来的时候,后颈和下腹都是烫的。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但就像要让瘾君子彻底戒除让他上瘾的药,越远离就越蚀骨锥心。
“哥哥。”梁颂叹着气唤了苏乐生一声。
su:我在。
“没事,就是叫你一下。”
心底想说的那些话都不能说,梁颂只能沉默,没意识到自己的呼吸比刚才粗重了几分。
su:还是挂了吧,你明天还要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