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会说话。”郑飞不带感情地笑了一声,“只要你好自为之,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
“是。”
梁颂说完就离开了,眼神自始至终都没落到苏乐生身上过。他站在原地捧着沉甸甸的烟灰缸,心却跳得前所未有的快。
因为梁颂给他的感觉很奇怪。既不像其他人那样对郑飞抱着谄媚、卑躬屈膝的态度,也不急功近利地想要从郑飞身上谋取什么。
那他究竟想做什么?
苏乐生猛地想起在蛋糕店偶遇梁颂那天,他手机屏幕上的那张汽车照片,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也许是在拍那辆车的车牌号。
郑绮越本是梁颂该放弃一切好好巴结的人,可他为什么要在和她约会的时候撇下她去拍一辆车的车牌号?
无数种疑问和猜测潮水一样纷乱地涌上苏乐生心头。忽然他听见郑飞接了个电话,挂掉的时候骂了一声:“今天玩儿不成了。”
像达成了某种默契,陪酒的侍应生们自觉地起身鱼贯而出。路过苏乐生身边时一个女孩好心地伸手搀了他一把,站起来的时候他眼前猛地一黑。
晕眩的感觉伴随着强烈到钻心的灼热瘙痒,让苏乐生几近窒息。他强撑着跑进卫生间,甚至都来不及找一个隔间,在洗手台前就把抑制贴撕了下来。
瘆人的“刺啦”声让苏乐生的心剧烈收缩了一下。可怕的奇痒顿时消退了不少,他咬着牙伸手碰了一下后颈,发现自己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起疹子。
却比那更糟。
他后颈上敏感的皮肤破了,血液沾在指尖,看起来触目惊心。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就是他的紊乱症没有发作。苏乐生自我安慰地想着,从洗手台边上扯了几张纸巾,忍着恶心把后颈上的血迹擦了擦就躲进oga厕所最里面的隔间,坐在马桶上戴上耳机。
刚才跪在地上的时候,他趁没人注意在茶几底下放了一个窃听器。现在郑飞和那几个男人交谈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来,真切得仿佛近在咫尺。
“任平。”有人走进包厢,郑飞叫了一个人的名字,“下次来货你不用盯着了,让梁颂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