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听听就知道了。”
梁颂抬手抹掉唇角不断下落的鲜血: “如果是我装的,那时间应该不会早于八月底,不是吗?”
郑飞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从抽屉里找了一副耳机插在录音笔上,一下下按着按键把录音往回倒。
他眼睛里的阴云越聚越多,握着苏乐生肩头一寸寸危险地收拢,像是要把人生生捏碎。即便感觉不到疼,苏乐生心里还是翻江倒海地腾起恐惧。
他开始在心里默默祈祷梁颂千万不要有事,祈祷梁颂一定要是胸有成竹才这么说的。极端情绪的压迫之下,后颈上的腺体开始出现危险的灼热感。
他太难受了,甚至连郑飞什么时候蓦地松开了钳着自己肩膀的手都差点没注意到的。
“最早的录音是一年前。”郑飞摘下耳机说,若有所思地看向站在一边的猎豹。
他恰好是一年前到郑飞身边的。
猎豹有点按捺不住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郑飞打断。
“急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郑飞云淡风轻地摆摆手,“真相辩明前一切皆有可能,你觉得呢?”
苏乐生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把这个问题抛给自己【我不懂这些事,也不敢乱说。】
他垂着头躲避郑飞的目光,用余光看向墙边的水陆缸。开放式的缸体上方延伸出人工打造的遒劲枝干和绿叶,缸底的浅水里,色彩斑斓的热带小鱼在成丛的水草中穿梭。
其中两根水草的走势很奇怪,它们没有和其他兄弟姐妹们一起摇曳着向上长,而是往两边倒去,就像……
被什么东西压到了一样。
“不懂?”
郑飞拍拍苏乐生的脸颊,笑了:“不懂没事,一会儿有用得着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