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梁颂幸运还是什么原因,郑绮越陪他去了郑家赞助的私人医院。医生说没伤到心肺,只要养上一个多月皮外伤就能好。郑绮越听完松了一大口气,坐在病房里抚摸着病床上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白色床单欲言又止:“我问你件事。”
“怎么了?”
“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有目的的吧?”郑绮越鼓起勇气似的问出这句话,好容易平复下来的眼圈又红了。
“我……”
“别磨磨唧唧的,你又不是第一个这样对我的人,我挺得住。”她别过头去吸了吸鼻子,仰头看着白晃晃的天花板,“只是……”
只是她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上梁颂了。不是一开始那种拿他解闷的“喜欢”,是真的喜欢。
“靠,你他妈有没有良心啊!”
她带着几分不甘朝梁颂发泄,吼过之后又觉得没意思。
而且她不愿意承认。在看见对方漆黑眼眸里真诚的内疚和歉意之后,自己又心软了。
“别以为我会把你卖给郑飞,我比你还恨他。”
这么多年来,即便父母和哥哥从来不让她插手家里的事,她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他们的行径。他们不信善恶有报,但她一直莫名地相信这一点。
否则她也没法在不见天日的金玉牢笼里生活这么久。
她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胳膊,那里曾经三天两头就多出来一道伤疤,是她刚记事的时候同样没几岁的郑飞打的。
“记住,你是我妹妹!妈说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我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
郑飞抱着胳膊趾高气昂的模样至今仍历历在目。事实上,这么多年来郑飞一直都是这样对待她的,只不过把肢体上的折磨变成了冷暴力,也让她更加痛苦、难以挣脱。
“我问你一件事。”郑绮越其实心里明白,喜欢这种事强求不来,可她就是不甘心,“一定要说实话。”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