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今天的情绪消耗了太多还是什么,郑绮越没有再追问下去。她看着梁颂,最后说了一句话。
“你说什么我都信你,可你千万别骗我。”
“少爷,求求你,那个窃听装置真的不是我放的!”
深夜,郑家大宅幽暗的地下室里,被绑在椅子上的猎豹声嘶力竭地辩解,发出的声音却细如蚊呐。他的太阳穴、被固定住的脚腕上全贴着小小的电极片。电极片另一端的电线连接在一边的仪器上,只要郑飞按下按钮,他就会感受到前所未有、撕心裂肺的痛苦。
事实上,这样的痛苦已经发生过三轮了。猎豹看着郑飞,连眼神都有点涣散。
“不是你?”
郑飞笑了,微微矮下身子玩味地看着他:“可是不久前梁颂才告诉了我一件事,说你不光在我桌子下装了窃听装置,还偷偷保留了我们之间每一次的通话记录和转账记录。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
猎豹已经湿透的额头上又沁出冷汗。他很清楚,包括窃听装置在内的所有这些事都是他亲手做的,不为别的,就为这在钢索上挣钱的事日后万一东窗事发,自己能有条退路。
但他这么做也是受命与人。郑飞这么多年来能在南城横行霸道,完全仰赖省里那位公安局长。两人多年来狼狈为奸,为了保证行事隐蔽几乎从不直接联系,都是通过猎豹这个“中间人”。因此也只有猎豹知道,那位局长并不是没有自己的算盘。
“是、是他让我这么做的!”
眼下猎豹的处境是进退维谷。他只能在郑飞和局长之间选择一方来投靠,大约是电椅的滋味实在太过痛苦,他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猎豹没说“他”究竟是谁,郑飞却听懂了:“哦?”
“真的!尤其是近些年上头查得严,他生怕自己哪天出了事……你要是不信,我也保存了和他之间的通话记录……”
“在哪?”郑飞忽然打断猎豹急切的辩白。
“在我家的电脑里。”猎豹知道事情有门,愈发激动起来,“少爷你放了我,我带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