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快到了。”梁颂知道自己这毛病不是“休息一会儿”就能缓解的,转头安抚地苏乐生抿了抿唇,回过神的时候看见一辆带着送餐平台标志的电动车毫无预兆地从旁边的路口蹿了出来。
梁颂眼疾手快地踩刹车打方向盘,却不小心幅度过大地扯动了右臂,压抑着的闷哼过后,车子一时失去控制,在惯性的作用下险些撞进道旁的绿化带。
“啊!”
苏乐生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呼,下一秒就听见“咔”地一声,梁颂解了自己的安全带,侧身揽住他。
“对不起,是不是吓着你了?”
梁颂的声音很低,盛着压抑不住的疼和比疼更明显的内疚:“马上就到了,我我应该再开慢一点的……”
“妈的,怎么开车的你!”
那个外卖员看起来也是惊魂未定,恶人先告状地骂了几句就骑着车消失在深夜空荡荡的街道上。苏乐生感受着梁颂的体温、他紊乱的心跳和不经意泄露出来的那点信息素里蕴含的紧张与心疼,哑着嗓子喊了声他的名字。
“梁颂。”
“我在。”
“这不是你的错,到医院以后立刻去急诊找医生给你做应急处理,听见没有?”都怪梁颂,苏乐生的眼泪本来早就止住了,这会又隐隐有了要落下来的趋势。
一场虚惊让这段本来就不顺利的旅程变得更长。等苏乐生和梁颂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两点了。
五楼手术室走廊上,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刘姨一看见苏乐生就站起来,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医生说刚脱离生命危险,咱一会就能进去看她了。那个闹事的也被警察带走了,你别担心。”
“那就好,姨你辛苦了。”
刘姨搂得太用力,苏乐生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却从这种近乎窒息的感觉里找到了一丝安全感,抬手拍了拍她的背。
“说什么辛苦,咱不是一家人吗?”刘姨擦着眼泪拉苏乐生在墙边的塑料椅上坐下,“说起来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我以为你明天才能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