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熄着灯,只剩月光从落地窗照进来。
那种感觉又回来了,空荡的房间,宽阔的床铺,飘动的窗纱,冷清得仿佛连他也不存在。
这些年,只要一个人,那种孤独感就能渗透进骨子里。
没人知道那个少年如何熬过来的,这种滋味只有楚鹤云自己懂。
他不由自主回想睡在矮屋里的那晚。
苏文锦在他身边蜷缩着,暖烘烘的,像只小动物一样,睡得很香。
就算失眠的人看到她那模样,也会变得想睡觉。
她醒来的时候更有意思,整个人都是懵的,连眼睛也睁不开,迷茫地看着他,反应都慢半拍,没有平时的客气和礼节,一切行为都是最真实的自己。
她还会呜噜呜噜,撒娇地跟他小声说再睡一会儿。
嘁,小傻瓜。
楚鹤云上翘唇角。
等过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在笑时,男人迅速收敛,抿紧唇。
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来录节目之前,他觉得苏文锦是个很精明的女人,当时知道用他换钱,现在长大应该更有心计,结果录完节目他改了自己的认识,总是觉得她笨。
在以往,他从不会这样反复,不断修改自己的认知。
楚鹤云不满地凝眉,不行,他要离开这个女人,免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明天就离开吧,反正事情已经安排妥当,她只能老实录节目,哪儿也不能去。
对,他跟她的账还没算完,她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这样想着楚鹤云闭上了眼睛。
——
苏文锦睡了个好觉,清晨一起床就遇见了赶过来的大喵,在他滔滔不绝的讲述下边吃早餐边签署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