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叶微怔,随后笑开,像是那种拿小辈没办法的长辈一样,笑着伸出手指点了点他,他对沧浪君忽然开窍收了徒这一事非常好奇,挑眉问道:
“你那徒弟,心性如何?”
温止缓缓将茶杯放下,将左手腕间的那条黑色线展露给蒲叶看。
蒲叶拧眉,黄白色的眉毛都揪在了一起:“这是……”
“我与他切磋比试时留下的,”温止不动声色地将手腕收回去,低声道,“留下此毒并非他的本意,他的本能以为我要伤他,他防备心很强,对我有敌意,藏在心里,不表露出来,这也让我有些难以开导。”
蒲叶颔首:“他独自一人前来正道,有些防备也正常,只是,莫要让他一直如此……”
温止敛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小弧度:“这件事,还请蒲叶大师放心,我已有破解办法。”
蒲叶也是第一次见温止这副模样,他将温止的模样收在眼底,眼中显露出智慧的光:“沧浪君别怪贫僧多嘴,葛长清那个老家伙没怀好心,但正道人才济济,也不该是你沧浪君收他为徒,恐怕百年之后,因你此举,正道要变天了。”
温止面无表情道:“如今天道无情,变天也未尝不可。”
蒲叶忽然蹙眉:“你这话,莫要让宣谒之庭听了去。”
“让他们听去又何妨?”
温止抬头望向窗外,眼前尽是一片新绿,他缓缓道:“我与听泉,在他年少时,曾有些渊源,不过,他不记得我罢了。”
蒲叶静静拨动手中佛珠,敛眸静坐。
温止忽然转过头来,神色轻松了些:“老友,可容我多叨扰几日?毕竟我那小徒已经把解药制了出来,我中此毒,或许是我们嫌隙消除的好机会,我有意多留些时日。”
蒲叶瞬间明白了温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