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泉,过来。”

白听泉站起身,动作倏然停顿,他嘶了一声,好不容易熬过这一阵突然的疼痛。刚才还没怎么觉察到,此时屋中的温暖令他的肌肤和血肉都苏醒,他才体会到那种撕裂皮肉的痛。

白听泉小幅动作地横着挪过去,乖巧地在温止身边坐下。

温止紧抿着唇,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手中的动作却非常温柔,他细心地为白听泉剪开衣服,用灵力暖了布巾,为他擦拭掉脏血。

白听泉一直紧张地绷着身体,但没有感受到疼痛之后,他才稍有放松。

温止淡声道:“听泉,若是痛,喊出来便是。”

白听泉做好了心理准备,肌肉又不可避免地紧绷起来。

幸好那大妖爪子上的毒不是什么剧毒,只要将毒血放出来便可,白听泉心头稍松,又觉一个冰凉的锋利刀刃抵在他的后背上。

那一瞬间,白听泉全身汗毛倒竖。

温止的手法温柔,可再温柔,那种痛却是实打实的,温止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薄唇轻抿。

白听泉从小最怕的就是痛,指甲下面起了倒刺他都嫌疼,如今生生被刀在肉上划开一个口子,灯光昏黄,有会心疼他的人在侧,他便更不会强装坚强,鼻中的酸涩有些难忍,白听泉眉头一皱,眼前便花了。

温止动作倏然停住,轻轻唤了一声:“听泉?”

白听泉囫囵把眼泪擦干净,浓密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他刚想说什么,却没想这一动作扯到了伤口,更是疼得他呲牙咧嘴。

白听泉便就呲牙咧嘴地道:“师尊,弟子没事。”

温止眼睫垂落,昏黄灯光之下,他沉思了一会,片刻,他抬手掐诀,竟凭空变出来了一个毛茸茸的小玩偶。

堂堂沧浪君,也不知何时习得了这种哄小孩玩的小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