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止目光看向他的时候有着几分温和,他转头看向藏在云层之中的长阶,声音听起来有些遥远:“斩运能斩断一切,包括它自己,有形的无形的,听泉,若是你将此剑刺向我,你我之间的联系和感情也会被尽数斩断。”

白听泉拧眉:“师尊,弟子绝对无意于此。”

温止淡笑:“不必紧张,只是举例而已,在修真界,若斩运降世,是极为不祥之兆。”

白听泉:“……”这还了得。

他作势就要把斩运再插回去。

温止轻笑着制止了他:“听泉,莫要胡闹,况且斩运已经降世,岂是你再把它插回去就能解决得了的。”

说完,他收敛了笑,眸光有些陌生和悲伤,但这缕情绪转瞬即逝:“祸福相倚,若斩运降世斩断这已经烂透的修真界,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白听泉有些没有听懂温止的话,但他记得,在回听雪峰的路上,他们师徒二人之间保持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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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听泉没有想到,斩运降世之事已经传回了琅剑宗,不过幸好无人知晓究竟是谁引得斩运降世。不然光凭这些弟子的口水就能把他给淹死。

温止再三叮嘱白听泉将斩运收好,莫要暴露在他人面前。

白听泉也正有此意,只是在与温止分别之后,白听泉心中有些不安,鸿羽那只只会叽叽喳喳的鸟和只会卖萌撒娇的白白都不能缓解这缕不安。他只得下山去找魏薰。

只不过,所有的弟子都在讨论今日斩运降世之事。

白听泉就算想将自己的耳朵堵住,那些声音也还是不可避免地传入了他的脑海里。

那些弟子们有许多猜测,但没有一个人说得接近真相,白听泉也就没有管了。

从听雪峰去阳峦峰有一处近路,也是他最近才发现的,他拐入这条偏僻小径,因他脚步轻而缓,无人注意到他,也就因此,忽地,有些话,即使白听泉不愿意听,却也传入了他的双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