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吾摇头,站起身,将手轻轻放在温止的肩上:“师弟啊,在我们几个里,你是天赋最高的那一个,但有时,你又喜欢自己钻牛角尖。
“大道无情,它是法则,是秩序,是我们所有人都要遵守的准绳,它必须存在,我们微渺如草芥,只能去参悟它。”
温止声音几乎藏在了静谧流动着的空气里:“那……师兄,若天道出了纰漏呢?我能不能打破它,重新建立一个法则?”
桑吾的脸色严肃得像是黑夜里沉寂矗立的金鹿台,他想说什么,但忽的一瞬间,门外响起一阵急迫焦躁的敲门声,桑吾眉头微松,声音沉稳有力:“请进。”
是一名小道童,他快要哭出来,艰难地忍着眼泪,气喘吁吁地道:“明庚君,沧浪君,不……不好了,向长老他要处决了白听泉师兄!”
桑吾眉头拧紧:“怎么回事……”
却连他话还没说完,只见一道白色飞影瞬间从他们两人中间飞了过去。
桑吾看着已经远去的温止,摇头叹息。
他的师弟,从前也是个稳重冷静的人,怎么此时,变得如此沉不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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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听泉被两名弟子牢牢压住,跪在地上,他艰难地抬头看着向与淮:“向长老,据我所知,您那两名弟子并无大碍,仅是受了一些皮肉之苦,您为何就要不分青红皂白地将我处决?”
向与淮被白听泉气得失去理智,一旁又有李问清煽风点火,他怒气冲天地用拐杖敲打着地面,震声道:“不分青红皂白?我见是你不分青红皂白才对!宗门之内,寻衅滋事,肆意殴打同门弟子,你居心何在?若是今天不处决了你,是不是改日你就能轻易取了门中弟子,门内长老们的项上人头?”
李问清冷脸道:“白听泉,琅剑宗命令禁制宗内弟子私斗,难道你连琅剑宗都不放在眼里了?”
这种话他听得耳朵都快出了茧子,他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这些人若想除掉他,无非也就是搬出他魔宗圣子的身份。
白听泉轻轻地笑。
“能得到如此关怀,弟子死而无憾,倍感温暖,毕竟——我头上还顶着一顶大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