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听泉轻抿着唇,将墨琅笺拿了出来,他轻轻摩挲着,似乎有什么心事。

李问清察觉到他的动作,面色骤变,他立刻站起身,神色严厉,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听泉,警告道:“你想干什么?”

白听泉也不遮掩,他抬眸,淡淡道:“联络琅剑宗,求助。”

他感觉自从成为了温止的亲传弟子之后,自己也变得波澜不惊了,就包括说话的这个语气,他觉得他颇得温止真传。

李问清只觉得自己的血液在这一瞬间逆冲上大脑,他声音严厉:“白听泉,你不要以为你是我们的队长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白听泉,你要想清楚了,你若以队长身份和琅剑宗联络,你这就相当于把我们小队的前途都葬送了!”

白听泉淡然地看他:“李问清,你所谓的前途,是什么?”

李问清立刻张嘴,似乎要反驳他,但他好像无法逻辑自洽,冒到嘴边的那句话又被他吞咽了回去。

已经消失了存在感许久的叶微忽然在这个时候插嘴道:“白听泉,你是我们的队长,我们都听你的。”

白听泉仍旧定定看着李问清:“李问清,是你要想清楚,我们是不是值得为那一个所谓的争抢墨琅玉的资格而丢掉性命。”

墨琅之征中,桑吾定下了一个规矩,凡是在试炼之中主动使用墨琅笺向琅剑宗求助的弟子,都被视为出局,失去争夺墨琅玉的资格。

墨琅玉固然重要,但值不值得他们以性命去守护,值不值得他们因此为这一个联络的机会争论不休,还有待商榷。

白听泉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桑明烛,又转回头,轻声道:“李问清,你知道为什么每一个小队都要安排一个队长吗?”

李问清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恨恨地看着白听泉。

“因为,队长的职责不是确保队员一定能拿到墨琅玉,”白听泉微顿,“是确保每一个人的安全。”

生死之际,白听泉拿出了难得的耐心说服李问清。

他也相信,李问清是明白的,桑明烛重伤昏迷,他们失去了一个最强的战力,即使这个争夺墨琅玉的机会还存在,他们争夺过别人的可能性也不大。

李问清只是不甘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