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平常,以他这小徒弟的娇气程度,早已睁着一双湿湿的眼睛,像小鹿一样看着他,和他撒娇,跟他喊疼了,今日留了这么深的口子,却连哼都没多哼一声。
“疼吗。”温止下意识问。
白听泉敛眸:“师尊,皮肉伤而已,切磋比试难免的。”
温止的手微顿。
他觉得,他们现在这样是标准又正常的师徒关系。
太正常了,正常到有些诡异。
白听泉是个小孩儿脾气,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想说什么都不会有任何隐藏,也轻而易举就能夺走他关注的视线,又因白听泉年幼时曾不顾一切地救下他这一条命,他才对白听泉百般纵容,也是想挽回,想补救。
温止心中反倒生出一种期待,期待白听泉会永远这样依赖他。
可是现在,白听泉的动作循规蹈矩,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疏离。好像原本他们正常的关系被无限拉远了。
怎么了?
是因为自己平时对听泉太淡漠了么?
在师徒二人的沉默之中,温止给白听泉包扎完毕。
白听泉试着动了动胳膊,发现一切活动都没有受到阻碍之后,才对着温止轻笑了一下:“多谢师尊,那弟子先出去找魏薰了。”
温止发现自己此时有些无力,只好对着白听泉颔首。
他看着白听泉离开的背影,脑海里却浮现出的是白听泉雪色白皙的皮肤上,裂开着一道狰狞的血色伤口。
他用力地闭了闭眼,将杂念驱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