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中依然燃着那种奇特又绵长的香,温止并未点灯,全凭一颗冷白色的夜明珠来提供微弱的光明。
温止半张脸都藏在阴影之中,冷白色的光线描摹出他脸颊的轮廓,阴影给他镀上几层深邃。
温止静坐在宽大的椅子中,他平日里面无表情,便就显得整个人冷淡而淡漠,不近人情,此刻他宛若冰封一般,顿了许久,才缓缓抬手,将指尖按在自己的唇边。
空气之中的幽香越来越浓,温止轻轻闭目。
这种香味能令他的心安宁下来,也能让他体内躁动的血液停止下来。
可却偏偏着了魔一样,在全身心都放松下来之后,他偏又想到了在宣谒之庭,白听泉在走出绝望之后,对着他展露出的那个笑容。
死木开花,忽如春风来。
绷紧的弦在一刹那被拉断,发出“嗡”的一声。
静谧的静室之中,突兀地出现了心跳声。
心跳剧烈,难以遏制,火焰燃烧,体内燥热的血像是一齐冲刺叫嚣着向大脑涌去。
想拥有,想独占,想掌控。
他要这个笑容,要这个人,永远只属于他。
温止艰难地提笔,在洁白的纸上写着字。
他写字写得很快,像是极力在压制着一些冲动,写完字,墨印落成,光线昏暗,但依然能看清楚他写的三个字是白听泉。
笔走龙蛇,力透纸背。
仿佛这样依然无法缓解一样,呼吸粗重,他又从身旁一个精致的木盒之中拿出一块沉重厚实的木块,他仔细思索片刻,大概是在脑海中有了个思路,便缓缓拿起刻刀,注入灵力,在木块上刻下第一刀。
只有这些沉重又枯燥的工作,才能令他无法缓解的精力,被压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