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听泉只看到了温止冷着脸将司南收好的动作, 他虽不解, 但还是颔首:“今天也许不适合开工, 师兄, 我们先找个落脚的客栈吧?”

温止转头轻轻地看了一眼白听泉,随后颔首。

温止顶着水日皿的少年外表,因此这些动作显得他非常老成,白听泉看着有些不习惯,非常胆肥地伸出手,捏了捏温止的脸颊:“师兄,你现在才多大啊,板着张脸怪别扭的。”

他这话的语气,好像眼前人真的只是他平易近人的师兄,而不是那个高高在上拒人千里之外的师尊。

他像平日里摆弄那些毛绒玩偶那样,给温止的脸颊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白听泉似乎满意了:“你看你看,笑一笑,你多显年轻了。”

温止十分纵容他,眼里含着些轻微的温柔,但他似乎有些不习惯这种笑容,在白听泉的手离开之后,他的肌肉保持得有些僵硬,一时之间,那个笑容就显得有些诡异。

白听泉:“……”

“师兄,我们还是先去找落脚的客栈吧。”

见温止丝毫没有责备他的意思,他顺杆就爬,师兄叫得越来越顺嘴,温止也顺着他,眸色尽是温和。

两人并肩离开。

但他们都不知道。

在他们转身之后,那个破败摇摇欲坠的房子中,有一个人,悄悄地从门框那里探出了头,一双满布血丝的眼睛,盯着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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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次离开与来时走的路不同,来时走的是闹市区,但这次,走的就是普通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