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听泉咬咬唇,呼出一口气,换上了这件月白的袍子。
他的五官实在浓墨重彩,尤其是一双眼睛,圆润而亮,像是一面清澈透亮的镜子。
红衣能与他相得益彰,但若是这件月白的袍子,他穿上实在太惨淡了些,像是一幅放久的了画,褪色了。
白听泉望着镜中的自己,良久,还是乖乖地将月白衣袍换了下来,换上那件张扬夺目的红衣。
他是魔宗余孽,一生都要背负骂名,这般清白的衣服,他衬不起来。
白听泉没什么东西可收拾,只将白白揣在怀中,鸿羽变回人形,跟在他身后,保护着他。
白听泉写了一封信,信上只说自己接了阳峦峰的悬赏,下山去做任务,两日就会回来。
他打算趁着夜深人静将这封信放到温止的书房中。
他心情沉重,摇摇晃晃踩着雪,直奔温止的小院,但眼前所见却叫他结结实实惊讶了一番。
温止眸光沉静,像是在雪里坐了很久,身周都泛着冷意。
他双眼有些红,一眼就看见白听泉那道身影,微怔了一下,瞬间起身,起身的动作掀翻了小泥炉,已经喝干的酒壶摔在雪地中,磕碎了一个角。
白听泉停下脚步:“师尊。”
温止看见他身后跟着的鸿羽,眸光幽深,在鸿羽身上停留许久,声音沉下来:“听泉,去哪?”
白听泉努力地做了个微笑的表情:“师尊,我去阳峦峰接了个悬赏,时间紧急,我两天就回来了。”
温止走至他身边,带来清冽的酒气:“黑色悬赏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