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记得。”傅梧摘了迷彩帽,顿觉凉爽许多,帽檐都湿了,头发也黏糊糊的。他笑嘻嘻地说:“我是中文系的,加入哲学社做什么?”
萧九思拿出一瓣冰镇西瓜,傅梧忍不住诱惑,立刻大快朵颐。萧九思扶了扶金框圆眼镜,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人文学院一家亲。有谁规定中文系学生就不能加入哲学系吗?没有!哲学是智慧之学,傅梧学弟一看就有智慧的人,岂能不加入哲学社?”
傅梧本是理科生,是被调剂到中文系的;对哲学虽说不太了解,但读过《苏菲的世界》,也有些兴趣,加入哲学社未尝不可,就答应了萧九思。
另一边,文艺部部长彭萼、体育部部长马青青、宣传部部长肖凌等对周自恒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将三寸不烂之舌说烂,也只得到周自恒冷冷的一句:“我不参加,谢谢”。
傅梧怀疑周自恒是古墓派传人,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感兴趣,就像小龙女睡的那张寒玉床。不过此时这块冰也是满脸大汗,颗颗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下脖子,打湿了迷彩服。
萧九思悄悄说:“那个周自恒是你舍友吧?仗着自己长得帅,高冷得目中无人,他在宿舍也这样吗?”
是,他是这样,对谁都这样。
但家丑不可外扬,好歹周自恒喊过傅梧一声“梧哥”,傅梧笑着打圆场:“自恒没有目中无人,只是不擅长表达,多接触就好啦。”
军训在热浪滚滚中进行了十来天。这天的训练项目是战场医疗救护,两人一组,一人扮演伤员,一人扮演救人士兵。
傅梧和一个叫卢敬书的大胖子一组,卢敬书比傅梧矮个五厘米的样子,横向比较却差不多是他的两倍宽,还死活要扮演伤员,让傅梧来救他背他。
傅梧当然不愿意,他哪能背得动这么个山一样重的人?
卢敬书死乞白赖,说自己虚胖,背不动人。
傅梧瞧着他175的身高、目测180+的体重,心想,也是,你自个走路都费劲,走快了还得喘气,哪能救人背人呢?
无奈之下,傅梧只好扮演救援者。按照教官所教,他学着给卢敬书包扎头部。
瞅着加大码的迷彩服在卢敬书身上崩得紧紧的,像是随时要爆裂,傅梧心里头一蹬,好家伙,看来会压得我趴下吐血,到时候可就丢人了。
就在傅梧琢磨怎么背卢敬书可以减轻对自己的伤害时,周自恒从人群中走了过来,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卢敬书,我们换一下,你去和何永北一组。”
军训分组是教官分的,卢敬书有权不换,但不知为何,周自恒不怒自威,令他莫名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