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送你去车站。”瞎子轻轻拍了拍顾然的背。
顾然的行李不多,只有一个包,里头是他必需的一些药|品、兵刃、日用品、食物和钱,其他的许多东西都留在长沙郊外一个不起眼的宅子里了。
他买了张去云南的车票,和黑瞎子站着等火车,俩人都是沉默。
过了两个小时,火车才来,火车经站停留五分钟,顾然抱着瞎子抱了四分钟,最后列车员都开始催促了,顾然才放开瞎子:“我走了。”
瞎子点点头,拍了拍顾然的背:“赶紧走吧,要赶不上车了。”
顾然上了车,座位就在窗边,他透过不太清楚的玻璃看着瞎子,直到火车开远了,瞎子的身影被后面的车厢挡住。
顾然才靠着窗户,泣不成声。
一位爱了很久的朋友
四,萍水
后来的形势果如瞎子所说,乱了很久,甚至比瞎子当初说的还要久。所幸他一直在云南那边的山里下斗,活得像个野人,倒是一点都没被波及。
顾然医术很高,帮过云南山里的村落不少人,常以此与他们交换一些生活必需品,只出了几次山。
一直到七十年代末,外面太平了,顾然才从山里跑出来。
九门变了很多,二月红去了北京,半截李没了,陈皮离他不远,在广西讨生活,不过听说他瞎了一只眼,狗五去了杭州,刀六没了,小霍最终是放下了狗五,嫁了高官,齐老八离开得早,已经没了音信,解小九也去了北京。
张启山还在长沙,已是风烛残年。
听说张启山前几年牵头组织了次规模极大的倒斗行动,还牵扯到了张起灵。
但顾然已经不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