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收了力道打的,他的功夫虽然不像黑瞎子和张起灵一样刚硬,但多年在斗里混,多少事沾了几分狠辣,他动起真格的,还真不是解雨臣这个后辈能招架得住的。
大概打了一刻钟,顾然就收了手,他已经试出来解雨臣的本事了。他笑了笑,拨了拨解雨臣有点乱掉的头发,自来熟地搭着他的肩膀把人按到椅子上,自己也坐下,喝了一杯酒才开口。
“不错,跟二月红能学到这个份上,不容易。”
解雨臣从小跟着爷爷学收敛情绪的本事,这套技能已经刻进了骨子里,听到顾然的夸奖,他下意识浅笑着点了点头,谦逊又端正。
他知道,顾然根本没用全力,与其说切磋,不如说是指导,他从顾然的招式中学到了很多。顾然的功夫与他有共同之处,但又多了几分刁钻,以解雨臣的眼光不难看出,如果顾然放开手脚去打,几乎是招招致命的。
顾然“啧”了一声,直接伸手掐了掐解雨臣的脸:“小朋友,天天板着脸,会少很多人生乐趣的。放松一点嘛,你又不是对着伙计。”
大约是童年的时候见过顾然,解雨臣下意识就放松下来,多了几分小孩的神态。
“这才对嘛。”顾然满意地点了点头,“教你个道理,人活着呀,自己开心最重要。你虽然在这个位置上,很多事情不得不做,但别把自己太憋着,你是解语花,是九门最年轻的当家没错,但所有的前提都是,你是一个人。”
“这很难。”解雨臣苦笑,“我八岁当家,见到了太多人丑恶的嘴脸,我不敢松下来。”
顾然失笑:“你这个小孩啊,跟你爷爷一样,太倔。”
原本一直听二人说话的黑瞎子开口调侃:“你什么时候成看人专家了?”
“我看人一向很准。不跟你瞎贫。”顾然嫌弃地摆摆手,对解雨臣说,“你爷爷想让我教你一些本事,看你自己的意见,想学什么?以你现在的身手,做好这个当家人已经足够。”
“你能教我什么?”解雨臣直言。
黑瞎子不知发什么疯,听到这句话突然笑出了声,给解雨臣比了个大拇指,意思是:你牛,敢这么问这位小祖宗。
顾然倒没什么不高兴,他把解雨臣当个晚辈看待,小孩子语气直一点没什么不好,更何况解雨臣这张脸长得实在好看,对他胃口,生不起来气。
“兵器,冷兵器我多少都会一些,匕首和刀用的最好。还有一些体术上的,你的招式不错,狠劲儿少了点,二月红的功夫虽然柔软,但绝不是柔弱的,你别忘了,他另一个徒弟可是陈皮。不过这些东西大多是在生死关头自己琢磨出来的,你下斗少,实战历练还不够。”
顾然想了想:“二月红应该教你缩骨了,这就是个改变身形的手段,你如果想学得更精,比如说从一个成年人的体型缩成个半大孩子,我倒是可以教你。至于枪法,你们家应该有人教你,瞎子枪法很好,他应该也很乐意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