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欣然点头:“可以。”
张启山见顾然答应了,顿时觉得轻松不少,虽说再往南走已经没了日军,但两党内战仍然是一重威胁,更何况,他们还有暗中虎视眈眈的敌人。
张启山一个人是真的没有把握保护好他带出来这些孩子。
顾然找张家的女人要了束发的东西,把头发梳好,张启山在侧调侃:“让锦姨给你梳个女人的发式,倒真有几分女相。”
顾然瞪了他一眼,张启山这人不端着成熟的劲儿之后,幼稚得很。
“我到长沙就把头发剪了去。”
张启山随手卷起顾然的一缕头发:“别剪啊,这样挺好看的。”
顾然移开脑袋,“你知道你这在古代叫什么吗?登徒子行为!”
一路上可算是有惊无险,他们又遇到过一次追杀,但来人身手没那么厉害,组织性也弱上一些,有顾然与张启山并肩战斗,没什么伤亡就解决了敌人。
张启山一支离开东北的时候,带了不少金银细软出来,虽然一路上颠沛,但好歹到了长沙的时候还有不少钱,置办了个宅院,安置好张家人。
顾然到了长沙之后没有立刻离开,帮张启山忙前忙后做了不少事情,安置妥当了,张启山才挽留顾然:“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要是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不如和我留在长沙?”
顾然想了想,他确实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战争年代,出行多有不便,他又懒得跟人打交道,留在长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好,那我以后可就在你们张家白吃白喝了。”
张启山调侃:“救命恩人,搁以前那一身相许都使得,白吃白喝算什么,你就尽管在这里住下来吧。”
顾然摇头直叹,就因为他刚见到张启山的时候是长发,配上他的脸有几分女相,就让张启山一直从上海调侃到了长沙。
这年岁生计不好过,长沙城流行明器生意,长沙城里头地位高的除了官员军阀,就是倒卖明器的几家人,张启山初到长沙,怀的是慷慨报国的志愿,但也得屈从现实,先在长沙站稳脚跟。再加上家学渊源,张启山便也开始了倒斗的营生。
经过了从上海到长沙的几个月时间,顾然也慢慢稳定下来了,他坦然接受了自己不知从何而来、不知向何而去的状态,也不再纠结于失去的记忆。张启山提出要倒斗,他也没有什么意见,就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