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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上前,毕恭毕敬地作揖,悄声对柳倦禀报到:“王爷,刚刚那一对人马却是花府的车马没错,属下刚刚打听过了,赠您雨伞之人。正是花府的嫡小姐,花颖。”

一直在转动着的伞停了下来,柳倦抬眉睨了毕宿一眼,似乎在责怪毕宿多事,但又似乎不是。

“他们今天是要出城去灵谷寺上香,听闻花家大公子的夫人进来有孕了,大约是去为这位大少夫人祈福。”

柳倦的眉头舒展开来,刚刚那一睨像是从没有过一样,他又专心致志玩起了他的伞。

“花家世代读书,以清正和雅为训,传家已逾百年,家中更是文人墨客辈出,自前朝起便出了不少状元。”

那顶正在转动的伞又停了下来,柳倦似乎有点不悦,冷哼了一声,手下之力加紧,催动着伞,猛然一动,将雨水全甩到了毕宿身上。

“这吊书袋似的话用你来告诉本王?本王能不知道?金陵城里哪个世家大族的发家史是秘密了?”他眸色深处仿若千里冰原,此刻寒意四射。

毕宿自知说错了话,连忙躬下了身子。

是了,他们这个主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阴晴不定,时而似个光风霁月的谦谦公子,时而又似个狂悖残暴的疯子。

他躬着身,神情紧张地继续说到:“这位嫡小姐,是花家近四辈以来第一位嫡出小姐。自小众星捧月般长大,六位哥哥皆非常宠爱她。是以,这位小姐,有点离经叛道,不爱诗词歌赋却爱珠宝华服。”

柳倦听到此处,像是来了兴致,眼眸亮了亮,食指敲了敲伞柄,声音带着些笑意。

“离经叛道?大家现在这么评判她?倒是有趣。这一屋子的书呆子,能出一个鲜活人,也是不容易。”

还在云里雾里的毕方摸了摸脑袋,不知道自己主子到底什么意思,但是大致听出来,主子似乎对这位花家小姐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