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蕴然在早朝上力劝元武帝彻查此案,可元武帝不仅没有听他的建议,甚至轻轻拿起又轻轻放下,还责骂了他。
花家世代为官,几代都是读书人,他自己更是十分惜才,握着那位举子的诗集,他悲怆万分,面如土色。
“祖父,孙女最近总是反复做着些有关联的梦。”花颖替他倒了杯茶,递给了他,决定将自己梦中的前世,和盘托出。
“我梦见日后新帝登基,会抄了咱们家。是关于登闻鼓和太学。所以,这个案子,咱们要不然就别再管了吧。”
花蕴然喝了口茶,抬起了眼皮:“梦中之事,岂能作数。”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祖父是个有点固执的老头,想让他相信自己的梦境之事,只怕是很难。
要让他不再管“登闻鼓案”,恐怕更难。
花颖端起了茶杯,又给他续上了:“祖父,您不是一直教导我们,要未雨绸缪,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吗?”
“如今朝中局势不明,咱们也该早做打算。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早点站队。”
花蕴然接过了她递来的茶杯,没有喝,轻轻放在了桌子上,叹了口气:“早早站队谈何容易?自古以来,哪一次政权交替没有流血牺牲?若是站对了,那自是锦上添花的好事,可若是站错了呢,那便是万劫不复。花家自前朝以来,传家数百年,靠得不是投靠大树,而是自身挺拔。无欲,自然无所畏惧。”
这一番话,便已然将他的想法和盘托出了,花颖也明白他的性子,所以也不再提了。
可登闻鼓前发生的事情,还是传遍了金陵城。而那举子所递血书,竟被有心之人誊印数千份,一夜之间洒满了整个金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