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只淡淡道:“宣太医。”
陛下今儿绝对还在不正常,刘琦在心里下了结论。
原本对这月族来做质子的王子爱搭不理的,今天听说破天荒的去敬酒,看完戏还把人直接带回了养心殿!在皇帝面前睡著,这罪名够砍十回脑袋了。难不成,陛下看上这落魄王子了?虽说长得不如弄玉公子漂亮,可气质端的清秀温润,难道陛下真动了那方面的心思?
刘琦的脑袋顿时大了:再怎麽落魄也是别国的王子,自家主子可千万不要乱来啊……
那边厢,容成正玩味地大肆打量著桓恩。近看他白皙的脸好像更有味道,好似夜明珠发出莹莹的光芒,洁白柔和。还因为生病的原因染著淡淡的嫣红,如同擦了一层脂粉。黛青细长的柳叶眉,小巧圆润的耳垂和鼻尖,鲜红欲滴的唇,容成越看越觉得舒服。解开发束之後,整头乌发如绸缎泻地,更令他莫名其妙地中意。最令他感兴趣的是桓恩左眼下面的泪痣,就生在眼睑下,莫名地平添了几许婉转妩媚。据说长有泪痣的人命不好,一生会流很多眼泪,看来此话并非虚言。
替桓恩除去束发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身体温度很高,呼出来的气都烫烫的,不知烧的有多严重,竟然还硬挺著来赴宴,胆真是够大。
看著这刚才还在堂上伶牙俐齿地跟人针锋相对的人,现在就软软地躺在这里,容成不禁心中一动。
“陛下,太医在门外候著了。”
听到刘琦的声音,容成一下子清醒过来,拉上床边的帘子,道:“宣他进来。”
太医一听说是养心殿传召,还以为是陛下龙体欠安,抱著药箱三步并两步赶过来。来了一看,陛下好端端地在一边坐著,看来是床上的哪位贵人出了事。不过话说回来,宣朝还真没有在养心殿临幸的先例。
谨慎地摸了好几次脉,太医才开口:“陛下,这位贵人乃是风寒侵体造成的发烧,还伴有伤口感染之兆。”
“伤口感染?”容成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哪儿来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