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备轿送王子回驿馆。”
“是。”有些尖细的声音应了一声。
桓恩几不可闻地舒了口气,支起身翻下床来,正环顾四周搜寻外套,那宫女捧著一套衣物走了过来,却是素色的,显然不是今日宴飨时穿的那套红色华服。桓恩估摸著是皇帝的意思,也不愿再问,拿过衣服便穿上了。
宽袍广袖,穿在桓恩身上行云流水,腰间扣一玉带,披散著一头乌发,冰肌黛眉,如同泼墨山水一般。
束发颇要费一些时间,桓恩也顾不得了,只想著快快远离这阴晴不定的帝王。
跪下的一刹那他脑袋又有些发晕,借著伏下身的姿势才稳住。“微臣……多谢陛下关照……”顿了顿,还是张口问道:“不知借兵一事……”
“明日著大将军高冲发兵。”
好在这件事上他没有推托,桓恩只觉得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臣拜谢皇恩浩荡。”
刘琦将桓恩送上软轿,又对侍卫嘱咐了一番,才折返回养心殿,一进门,就看见自家主子站在床边挑著烛花,神情仍是看不出喜怒。刘琦不敢说话,就站在帘子边候著。好半天,才听见自家主子语气不明地问了一句:“你说他受的是什麽伤?”
刘琦不敢装傻:“陛下……以臣有限的经验……王子殿下恐怕是……受的那方面的伤……”没有遇刺,身体高热,又不宣太医,这麽蹊跷,多半就是什麽难以启齿的事。他在宫中呆了几十年,见得多了。
容成轻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