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轿一晃一颠,令桓恩几乎呕吐。好不容易到了驿馆,远远望见宛童披著外套倚在门口,看上去像是翘首以盼多时,一见落轿便急急上来。桓恩下轿时身形一软,若不是宛童扶著,都要委顿到地上。
他一路硬撑,到此时已是强弩之末,由著宛童搀进屋,连衣物都来不及除下,就晕了过去。
桓恩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床帐,不由得轻轻舒了口气。
“殿下,你觉得好点了没有?”
桓恩偏过头去,只见宛童在床沿坐著,头发乱糟糟,眼窝深陷,竟像是整晚没睡觉。
“我好多了。”看来昨晚的药还真不是毒药。“你怎麽这副样子?没好好休息?”
宛童哇地一下子哭出来:“殿下烧成那个样子,我怎麽敢睡觉?!”体温高得说胡话,他换了一整晚的帕子,铜盆里的水都变温热了。
“今天好多了。”虽然还是很难受,体温降下去了很多,至少没有像那晚一样一阵冷一阵热的。“你快去休息吧,你看你这像什麽样子。”
“殿下……您到底出了什麽事,不要瞒著我!”
“就是染了风寒没及时看大夫,你觉得是什麽?”桓恩笑著摸摸他脑袋。“我起来活动一下,你快去休息一会儿。”
宛童这才一边擦眼泪一边去房间睡了。
送他回去的事……隔天再说吧……这孩子不知道得多伤心。桓恩目送著他出门,忍不住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