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车撵就从皇城出发往围场而去。萧太後不来,容成没了忌惮,更加放肆,硬把桓恩拉来跟他共乘一辆马车。桓恩苦劝不听,只得对方不悦抛来一句:“又不会在马车上抱你,这麽紧张做什麽。”
他倒是真想在马车上抱他,只是这人脸皮太薄,要真在马车上做了,恐怕得大半个月不理他。於是舍了这想法,带了焦尾和几卷书,倚在软塌上听桓恩奏琴念书。
“可以和朕说说你小时候的事麽?”
“嗯?……”
“朕都跟你剖过心了,你还什麽都没跟朕说。”容成自碟子里拿起一颗冬枣,伸长手臂塞到桓恩嘴里,又给自己塞了一个。
“……陛下想听什麽?”关於自己的事,容成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吧。敌国王子的情况,应该也属於需要了解的政治知识的一部分。
“什麽都行。”
“……”桓恩把手从琴弦上拿下来,放在膝上。“我是排行最末的,上面有三个兄长,一个姐姐。因为从小身体不大好的缘故,也没怎麽学骑射,都是在太学念书。父王……像是……很不喜欢我,很少……对我笑。这次来当质子,就是我自己自告奋勇……想著父王会不会因为这样有一点喜欢我……”
“听上去,你好像在月族不是很快乐。”
“不……兄长姐姐们都待我很好。只是後来姐姐嫁出去了,兄长们也有很多事情要忙,大哥要监国,二哥三哥在外面打仗,我也不好去打扰他们。”
“朕的确觉得你在月族像是不是很快乐。听你这样说,好像你在月族平时都是一个人。”
桓恩垂眸看著焦尾琴弦。“……习惯了,就觉得还好。空了就看书习字练琴,也过得很充实。”
容成忽然坐起身子,沈声道:“你……要不要留在朕身边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