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桓恩早早便上了床,这几日以来第一次沾枕头就睡著了,无牵无挂。
容成在养心殿批折子批到很晚才回,看著原本二人公用的明黄被褥搭在床外侧,桓恩盖著不知哪儿来的被褥睡得安稳,一时无言。
又是正式签订协议又是设宴款待,容成白日里看到慕容恒那张脸说不上来的不悦,恨不得这人签了合约就立刻滚蛋。
采选一事也已诏告天下,街头巷尾不知会是一副怎样鸡飞狗跳的样子。慕容恒听说了此事,还一本正经恭喜说羡慕豔福不浅洪福齐天。容成冷冷抛回去一句“有看上的话你也可以带些回燕国”,别以为这样就胜了。
原本还想著趁著拖延的这段时日,好好培养与桓恩之间的感情。孰料事情却发展到如此地步,他都不知道该怎麽办。这时他更加不可能告诉桓恩战事已经结束的消息,桓恩绝对是一去不复返。
……新年伊始,怎会如此地不顺心。
桓恩已经好几日没跟他说话了。身为帝王,容成也有些拉不下面子,两人便这样干耗著。
让容成有些高兴的是,慕容恒在雍京只逗留了八日,便告辞说要回燕国。容成心中长出了一口气,於甘泉宫设国宴送别。
酒过三巡,宣朝御用乐舞班从帘後款款走出。广袖仙云,七名舞女身著精美华服,头顶芙蓉花妆,表演了一曲《芙蓉园》。
容成一边喝酒一边低声问道:“如何?为首那女子,可还入得了慕容兄的法眼?”
慕容恒笑笑,当然知道容成在打什麽主意:“确是不错。不过我燕国水土贫瘠,怕这美人花一到我燕国便枯萎了。”
“慕容兄哪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