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恩心中苦笑:那个人那麽霸道,怎麽可能放他离开。“他瞒著不告诉我战事已经结束,我虽不知他有什麽理由,但想必提出回国他也不会应允,那我不如先斩後奏,他也没有立场因为这事和月族挑起战争。”那人竟然真的严查各处城池关隘,现在说这话,桓恩也没了底气。
“……虽说你这样是很周全,可……唉,要是半路出一点事可怎麽办?我跟你二哥从接到飞鸽传书那天就分头在边境游荡,生怕找不到你,皇兄每日都会来问我情况,真是担心坏了。你这一路可有受伤?”
桓恩摇摇头:“我倒没有,就是护送我回来的沈七,他这几日没休息好,还受了剑伤……”
“沈七?他是慕容恒属下?”
“是的。”
“让他在月族境内休养一段时间,再重重酬谢。你们怎会被人追杀?会不会是劫财的?”
“不。完全是有预谋的策划……我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人,要这样置我於死地……”
见桓恩情绪低落,桓昆连忙安慰道:“想不通也不用想了,横竖现在你回到月族,就安全了。剩下的事情,就让哥来摆平。好几天没好好睡了罢?快眯著眼歇一会儿。”
“……好。”
脑中虽有诸多纷乱思绪,可确实连日来就没好好休息过,昨天更是惊心动魄,神经绷紧了一整晚,到现在已是极限。遇到桓昆,桓恩心情彻底放松下来,竟顾不得是在颠簸的马上,合上眼就沈沈睡去了。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少时辰,一睁眼,已是另一个青天白日。
床帐上绣著熟悉的花纹,屋子里是熟悉的干燥气味。桌椅,书柜,花草,古琴,周围的陈设都一如往昔,好似他在宣朝的耻辱之行,就是一个长长的噩梦。
桓恩眨眨眼,只觉眼角有些湿润。
久别的故国,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