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柏悄悄理了理衣襟。
他的师兄相貌端正俊逸,自己也不难看,进门后也没做什么失礼的举动吧?怎么对方见到他们后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迟肆是心思机敏的人。谢观河彬彬有礼地报了名号,他便知这两人虽为道藏而来,却并无歹意。
收起眼底戾气,他淡漠一笑,再次说道:“两位大侠想必是为道藏而来。可我身上并无此物,你们怕是白跑一趟了。”
谢观河点头直言:“我们确为道藏之事前来。不知迟少侠是否有空,同我们详谈一番?”
迟肆思虑片刻,怠惰地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我们……不进屋坐下聊吗?”谢观柏吞下一口唾沫,惴惴不安问道。
白日鬼魅对他们的态度再次转变,又霎时好了不少。同意和他们详谈,却没请他们进屋。
他自己主动要求进房,似乎是有些不妥。可现在正当盛夏日头最烈的时候,他们要商议的东西一时半儿估计也说不完。
顶着烈日阳炎在院子里谈话?怕是站不了一会,人都要被晒化。
谢观河瞪了他一眼,却也不忍心斥责这个从没吃过苦的娇养少年。
他朝迟肆致以歉意道:“这日光实在太盛,我们可否换个阴凉之处再做详谈?”
迟肆身体强健,对冷热变换并无多大知觉。
但请人进门才是正确的待客之道,他很久没迎过客人,倒是把这点忘记了。这是他的不是。
推开虚掩的房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是我考虑不周,两位请进。”
“只是……”他嘴角上翘,笑容露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狡黠,“寒舍简陋,还请两位不要嫌弃。”
谢观柏早就被烈日晒出一身湿热,难以忍耐,听到这话赶忙进了迈着大步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