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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观柏睁大了圆眼,绕着迟肆转了几个圈,上下左右,从头到脚打量个遍,十分好奇飞上枝头的迟肆如今有和感想。

刚问了个开头,就被师兄瞪了一眼,闭口不敢再言。

遇上这样的奇事,多数人都需要一定时间才能慢慢接受。谢观河有意让迟肆单独待着,才好谨慎考虑将来,几人寒暄了几句便要各自回房。

齐季正刚抬脚,身形未动已被人抓住了后领。

迟肆自己没什么需要细想的,但有些疑惑想问对方。

齐季如工笔淡墨的精致眉眼,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和情意,又染着一点冰冷锋芒。

迟肆被这柄静待出鞘的绝世利刃看得心头狂跳不止,想要问的话哽在干涩的喉间,紧张到魂魄离体,什么话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四目相对,山风吹荡衣角,在青石板上投下重叠交织的翩然衣影。

草木摇动风涛低语,落叶随送流水,无声有声,尽在不言。

“你是不是……”迟肆喉结一滚,灼热的话音好不容易被重如擂鼓的心跳撞出口中,却被别的声音打断,瞬间泄了气。

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中年美妇,带着几位侍女,款款而步优雅地迈入院门。

她引颈昂首望着迟肆,清若三秋之泉的眸子里满怀对已故亲人的思念,和对相隔二十年的亲人再重逢,一种失而复得的情怯。

“我是雷夕照。”她声音清柔如水,“肆儿,你该叫我一声姑母。”

迟肆木着一张俊脸:“我说过你们搞错了。”

雷夕照不以为意,也同其他人一样,只将他的否认当做一个不愿改口认亲的孩子的倔强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