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了几天的翠峰山岭今日有些天沉,净白的锁山云雾此时也染上了一点淡墨烟灰。
迟肆醒来的时候,又已临近正午。
他推开房门时,谢观河和谢观柏正坐在凉亭内,同齐季交谈着什么。
听见门轴转动的吱嘎声,三人不约而同向他望去。
齐季带着文雅淡然的笑意朝他点了点头,似乎昨夜的一切谈话都未曾发生。
说起来,这两瑶山派的是不是要回师门?
他俩是来辞行的?
自己是不是该说一句: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那齐季呢?
他叫自己好好待在摧雷山庄,可他是不是要回京?
迟肆昨日想了大半夜,也没想好应该如何解释有关自己身世的误会。
齐季挂心他的安危,让雷万钧看了安县户籍册和迟家家谱,给了他一个安稳去处。
当不当摧雷山庄小庄主这等芝麻蒜皮的小事,他根本不在意。
但如果此后他们天各一方,不知何时能有相逢之期,那他必须得澄清这个误会,和他一起回到京城。
不就隔三差五接待一群从天南地北赶来送死的客人?
接个客耽误不了多少时间,都不妨碍睡懒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