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肆心中五味杂陈,感觉自己心大得像个傻子。
这些江湖人心机一个比一个深沉,他这种恣心随性的人,沉不下这份心陪对方演戏。
凡人一生不过百年,有几人能随心随性渡过一生,远离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谢观河轻轻叹了口气:“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可惜观柏仍然昏迷不醒,不能同你告别。你多保重,若是有事随时找我。”
“离别”这一词对迟肆来说非常陌生。
他冷眼旁观世间百态,生死离别对他来说都是沧海桑田中的一粒尘埃,惊不起半点波澜。
自然难以理解别易会难,动如参商。
所有的聚散离合,皆源于缘起缘灭。缘分未尽,自有相逢之期。
他肆意地朝谢观河挥了挥手,目送他带着谢观柏,和瑶山长老一同离开。
等到群侠走完,寂静的树林里只剩了他一只孤影。他扬了扬嘴,身形也消失在璀璨星光中。
迟肆回到他那间破旧的土墙小屋,酣畅地睡过一觉之后,再次醒来,日子便回复到去往凉州之前的一成不变,平淡悠然。
齐季虽然临走前和他说好“京城见”,却并未约好时间。
而且若是他有要务在身,从摧雷山庄离开,还要回那不知在何处的隐逸阁复命。忙完公务再来找他,时间耽搁的久一点,或许就是十天半月。
他去了一两次齐季伪装身份时所住的家,大门紧闭。门前积了厚厚一层灰,一望便知很久没有人住过。
除此以外,他不知该去何处找对方,只能和以前一样,在自己的院中等着齐季来找他。
齐季以前经常无声无息,忽然消失一段时间,又在某一天倏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