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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气氛诡异又尴尬。

他很想找杨闻拓搭上几句话,却数次被对方淡漠疏离,仿若素不相识的冰冷目光看的心尖凉如万里冰封的冻原。

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来恣意随心,骄纵狂妄的他,在深爱之人面前,也卑微得如同草芥,心余力绌。

出了东城门入了官道,策马飞驰的疾风吹散了遮盖过去的浮尘,一些往日的记忆渐渐显现。

去年的秋天,他和齐季,以及谢观河,谢观柏也是这样纵马飞驰在平坦的大道上,踏马行歌,一路欢声笑语。

如今不过一年,却发生了很多事。回首一望,竟莫名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那时他们一路向西,此刻却是一路往东,等再见到红尘故人,已是物是人非。

迟肆喉头滚动,咽下一口唾液,还是忍耐不住鼓起胆气问向杨闻拓:“你……还记得谢观柏吗?”

冷润嗓音带着无波无澜的平静,语气恰到好处的谦谦有礼又淡漠疏离:“记得。武林大会时他受了重伤,回到瑶山之后似乎修养了很长一段时间。瑶山派戒备森严滴水不漏,隐逸阁的暗探安插不进去,很难打探到瑶山内部的事情。”

迟肆一怔。

杨闻拓在认真和他说话。

带着公事公办的语气,同他讨论着公务,不带任何一点私人感情。

他俩此刻就如同关系生疏的同僚,只能谈论公事,交浅言不深。

他喉头一动,还未想好如何才能故作自然地回话,又听见清冷嗓音继续说道:“这次瑶山动乱,若真由谢观柏领头,想必也是冲着我而来。他应当对我恨之入骨。”

谢观柏曾真心实意把齐季当成朋友。